147:密策（1/2）

“抢夺100张船票的一共有157个人，这意味着我们的出价只要比其他57个人高就可以了。”女孩侧坐着，一条腿架在椅子上，“现在出价的人，除了那个20万的大妈，其他人全部都在10万5000。这意味着我们只要入局，就能进入前100.当然，这种入局是脆弱而没有意义的，在最后5分钟会被轻而易举的踹出去。不踹出去的方法只有一个，那就是找到第100名的价格线。”

王钦端正地坐在椅子上，很沉默，他害怕自己的大动静会引起别人的注意，引起注意总会有不好的结果发生：“这怎么可能找得到？到了最后5分钟，大家为了保证自己能够进去前100名，肯定会拼命报价。”

“在那种混乱中，大多数人是没有计算能力的吧。”女孩竖起一根手指，“在最后的5分钟里，所有人都开始像神经病一样的报价，在那个时候，谁还能清楚地计算想进前100至少要花多少钱？只能靠直觉，觉得多少钱差不多，就出多少钱。”

王钦点点头：“这一点我们也一样啊。最后5分钟价格应该一直在往上跳，估算根本不可能算的准。”

女孩双手抱在胸前：“也没有看起来那么蠢嘛。没错，到了那时候再去计算是不可能的，至少对我们来说不可能，要是我们这群人有这种计算能力，那也不至于要靠作弊来通过考试了。不过如果提前计算那就俩说了。”

“什么意思？”

“小子，我问你，如果有一道选择题你不会做，然后我告诉你一个答案，这个答案一半可能是对的，一半可能是错的，那你会自己随便猜一个答案，还是填我告诉你的答案。”

王钦一愣，不知道这个女孩想说什么，不过关于这个问题他还是有自己的答案的：“肯定会填你的答案的。”

“没错，你和一个人一起做题，有一题你不会，问坐在对面的人选什么，你知道他提供的答案不一定正确，但还是会填上这个答案。”女孩说，“这是大部分人的本能，当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，就会轻易地依赖一个既有结论。最后的混战时，所有人对前100这条线都会陷入无能为力的状态，于是他们会相信一个别人给的‘答案’。”

王钦思索着女孩这句话的意思——如果他进入最后的混乱时刻，他会怎么办？看着不停往上飘的价格，他判断不了最合适的出价，他只能跟着直觉加入战局。如果这时候一个他所信任的人告诉他一个确定的价格线，他会怎么做？他会相信，但不会完全相信。他会在这个价格上往上加个五千或者一万，确保万无一失。

“就是这样。”女孩漫不经心地嚼着口香糖，“人都很懒惰，不愿意自己思考，自以为在可能正确的答案上加码，就能把可能正确变成绝对正确。其实屁用没有。一旦‘正确答案’这个预设是错的，那所有基于它的判断都是错的。不过在‘混乱的五分钟’里，没有人可以理性思考。所以他们的出价是可以控制的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王钦能理解女孩的意思，但这套理论中有一个大问题，“想要控制他们的出价有一个前提，那就是有一个让他们信任的答案。要怎么给他们这个答案？我们随便跟他们说一个答案，他们不可能会相信的。”

“这就是我们接下来要做的，穷逼，告诉我，你能够接受的上限是多少？”

“12万5000，这是我们家能够筹到的钱。”王钦说，“如果分数足够高，到时候上大学的学费的压力也会小很多……”

女孩翻着白眼打断他：“知道你穷，但也没想到你这么穷。十二万五，这意味着我们要让那57个人相信标准线在十一万左右，最高不能高过十一万五千。这个幅度太低了，做不到的。如果你真的只有这么点钱，就趁早退出游戏吧。这么点钱用什么策略都是扯淡。”

王钦的脸涌上潮红，他撇过头：“对不起啊，我家就是这么穷！”

“那你就只有两个选择。”女孩竖起两根手指，“要么再想想能不能筹到更多的钱，要么滚蛋，我找别人合作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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