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8:力量（2/2）

“一定买分的行径暴露了，他们会为了保住自己而把我供出来吗？”

“当然会。”女孩说，“不过做生意嘛，这点风险总归要冒的，不然你安安静静自己考个高分不就行了吗？嘿嘿，有钱的想要分数，有分数的想要钱，所以这个世界才会流动不是吗？”

“要是这个世界会流动就好了。”那人一边说，一边再一次站了起来，“明天带上钱，我告诉你们拿到分数的方法。”

学生们从包间里拥了出来，乔清隆透过玻璃看着他们。

走在最后面的是一个清瘦的少年，看起来很沉默，甚至有点阴柔，他应该就是那位步南非。

他最后一个拐出咖啡馆，消失在混合着橘色路灯的夜幕之中。

他们离开好久之后，乔清隆才从包间里钻出来。

他们乌七八糟地说了这么多，其实核心就两个字——作弊。步南非要帮那个女孩和她的朋友作弊。但想要怎么做？他自己都是个吊车尾，要怎么帮别人拿到分数？

“哥哥，我们要追上去阻止他吗？”

“先等等。”

乔清隆当然是要阻止作弊这种事情的，但步南非这个存在太奇特了。他自己是个吊车尾，这样的孩子是一个很特殊的群体，他们的内心世界极其深邃，难以捉摸，如果简单粗暴地把他揪出来，一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，那师生关系基本也就走到尽头了。

在找他之前，先得了解整个事情的轮廓。

刚才他说明天讨论具体计划，那明天再偷听……调查一次，看他们究竟想干什么。

第二天。

中午的阳光洒满了整片天台，暖洋洋的，怀旧的人会在这样的天气下想起坐在家门口折锡纸元宝的老人。时间在她们身上失去了刻度，不再急匆匆的，能驻足一世纪那么久。

步南非靠着铁丝网坐在天台边缘晒太阳，阳光让人昏昏欲睡。

但他睡不了多久，因为很快的，天台入口处的楼梯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，跟迁徙似的。其中夹杂着男男女女说话的声音，听起来心情很轻松。

很快的，他们全部来到了步南非面前。

为首的是昨天那个女孩。

她有一头自然卷的长发，眼睛大大的，鼻梁上架着一副半框眼睛，看起来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公主。但是从画在校服上张扬跋扈的翅膀图案来看，这张乖乖公主的脸蛋有点名不副实。

他身后跟着1个女孩5个男孩，他们每个人都表情都怡然自得，很自在，完全不像是过来做一场禁忌的交易的，反而像是跑上来玩“我们都是木头人不许说话不许动”的古老游戏。

“7个人，每人一万人民币，那就是七万。”步南非缓缓抬头，“钱带来了吗？凌城城。”

“支付宝转你。”凌城城掏出了手机。

“支付宝会留下‘足迹’。”步南非说，“不是让你带现金了吗？”

“真麻烦。”凌城城翻了个白眼，旋即招招手，一个男孩把一个黑色的大包交到她手里。

她打开包的拉链，七叠粉红色的百元人民币乱七八糟地躺在里面。

它们就是分数，是榜单上熠熠生辉的名字，是挑灯夜读，是力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