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2:寂静（1/2）

实验室30平左右，朝南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玻璃窗。西面的墙壁码着一排柜子，柜子下面堆放着杂物，层层叠叠，像一座小山。

其余的空间摆放着各种实验器材，从外表到内涵都传递着一个主题——无聊。

这样的地方是不适合用来约会的。

“北北，我知道你是过来帮水树的，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把你男朋友带过来——学校不允许早恋——不过这都没关系，你现在只需要做一件事，那就是不要发出声音来。我还有24分钟——现在只剩下23分钟可以睡了。我必须有足够的睡眠，才能完成雅典娜，所以我数123你们就再也不要发出声音来了好吗？1、2……”

“睡吧睡吧，等你醒来的时候，我和小鲸鱼肯定已经把雅典娜做完了。”

林绘言对这个丫头完全不抱希望，不过这个时候她也没有心情反驳她，她只想好好睡一觉。

一躺下，困意如同潮水漫涌，一会儿沉沉地坠入梦乡了。

乔瑾蹑手蹑脚地走到雅典娜旁边，左右看了一圈，压低声音说：“这就是你说的雅典娜啊！好漂亮。”

确实很漂亮，虽然是机器人，却做出了手办的质感。黑色的长发一泄如注，就像一个缩小版的清冷少女。

孙北北双手甩在身后，轻轻在乔瑾身后踱步：“怎么样？厉害吧？设计图是我和水树一起做出来的。尤其是这两片翅膀，是我的创意……虽然我的创意主要是把它从黑色变成了白色。”

“但看起来翅膀部位还没有做好。”乔瑾的目光集中在一连串挂在雅典娜背部的电线上，很显然这不是完工之后该有的状态。

“这就是我们今晚的约会主题，是不是很浪漫？”孙北北轻轻把乔瑾拉到面前，扬起一根手指轻轻封住他的嘴唇，“嘘，我知道很浪漫。”

乔瑾把想说的话咽进去，虽然他确实不知道浪漫在哪里。

而且这场约会的逻辑也很奇怪。自己的女孩在这儿给另一个男孩做机器人，总有一种“不同于任何意义，你就是绿光，如此的唯一”的感觉。

“我们开始吧。”孙北北压低嗓子，声音涌动着兴奋，就像准备干什么激情澎湃的事情一样。

乔瑾鼓了鼓嘴巴，说：“我不会。”

“诶？”

乔瑾虽然平时对机器人有所涉猎，但真的只是涉猎而已。这种了解程度就跟大多数说自己喜欢村上春树的人其实只看过《挪威的森林》这一本书而已，甚至都没看完，甚至当初是抱着色情小说的目的看它的。

孙北北觉得不可思议，机器人这么有意思的东西，怎么会有人不想方设法地去了解呢？机器人于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，就像荒漠里的冰淇淋店，各种口味的雪糕，冰镇可乐，果汁，冲刷掉所有的汗和沙子。

不过她大概忘了当初对机器人多不屑一顾，完全是为了接近周水树才进入这个圈子。时至如今，她也分不清她迷恋的是周水树，还是这一堆铁疙瘩。

她十指交叉，轻轻用力，指关节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响声。

“你们能不能安静点！？”林绘言再一次被吵醒了。

乔瑾被吓了一跳，连忙压低声音道歉：“对不起对不起，我们小声点。”

林绘言扭过头，捂着耳朵继续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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