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88:戏子（2/2）

“什么趋利避害，这根本不是你。没人了解真正的你，除了我。哥，你就像个戏子，像蝴蝶夫人，像李尔王，像唐吉坷德。你明明拥有一腔的牺牲癖，却没人看得穿，所有人都当你是一个混世的混蛋老师，但只有我了解你！”

乔瑾说乔清隆是个戏子，但现在他自己反倒像个戏子。蝴蝶夫人、李尔王、唐吉可德全都站在他身后，为他欢歌为他狂舞。

他看着乔清隆，仿佛在叩问他，眼中却是哀求。他求乔清隆表演“我爱你”。这样他就可以演“我不爱你”。

但他自己显然不是一个合格的戏搭子。

乔清隆看着乔瑾，一字一顿地说：“别以为你很了解我。”

“好，我可以不了解你，但你必须做出选择了。”乔瑾竭力收敛自己的情绪，让自己显得冷静克制，“你真心也好，表演也好，只要你骗过了我，我就帮你解决这一切。这种事，你要做吗？”

“我当然接受你。乔瑾，我当然接受你。我需要你帮我，需要你留在我身边。你只需要记住一点就行，”乔清隆凝视着乔瑾，说，“那就是我在骗你。”

乔瑾沉默了一会儿，点点头，咧嘴笑了：“哥，你一早就这么说不就好了。你要是一早这么说，这些伤都不用受了。

“休息吧，剩下的交给我。哥，你就是个蹩脚的戏子。但你的表现总是让我心潮澎湃啊，我太高兴了！人也好，非人也好……所有挡在我面前的……都跪下吧！”

乔瑾一边大喊，一般贪婪般阖上了眼睛。

“钟神秀”虽然被乔瑾抓住了拳头，但他自诩为更高级的生命，绝不容许有人在他面前说跪下。他奋力地挣脱乔瑾的束缚，低吼着：“你也该接受审判！”

乔瑾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
整个深渊都倒映在他的瞳孔里，漆黑的岩石，晃动的光，所有纤毫所有微末都在他的眼里游荡，他的双眼仿佛自成了宇宙。

就像恶魔的眼睛。

伴随着他双眼缓缓睁开，他抓着“钟神秀”的手，把他抛向空中。

当他升到最高点，乔瑾也高高跳了上去，紧紧抱住他。

“钟神秀”惊疑地看着他：“你想干什么？”

乔瑾咧开嘴笑了：“给你来点大的。”

乔清隆抱着他转了起来，越转越快，越转越快，恍如一阵龙卷。剧烈的转动中他们高速下坠，乔瑾单膝跪在他的腰上，把他重重地压向地面。

“轰——”

整个世界在这一刻定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