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82:誓言（2/2）

“住脚！”突然，乔清隆用颤抖的声音大吼，“给我30秒，我给你们一个合理的解释。”

法式刘海的女孩突然回头：“要不你给我30秒，我跟你好好解释解释。”

听她这么说，乔清隆不由得一愣：“你解释什么？”

“就是……”法式刘海突然莞尔一笑，“我们一点都没生你的气啊，而且你之前说的很对，我们都被你感动了。但看到童娜之后，我们突然发现，有了更好的选择。”

乔清隆一时没理清楚她的逻辑，怎么看到童娜之后，态度就发生了180度的转变呢？要知道，她们在来到这儿之前，就预设了童娜的存在。他想着，突然的，瞳孔收缩了起来——不对，她们是想……

乔清隆缓缓抬头，看着法式刘海，倒吸了一口气，说：“你们这态度转变得有点大啊，刚才还领悟了人生的真谛，愿意为了自由而战，怎么就突然倒戈了，这不讲究啊，而且你们竟然还想杀了童娜。”

乔清隆演绎的一个可怕的推理。

童娜手握人偶们的生杀大权，所有人偶的自由都系于她之一手，她是最沉重的枷锁。但现在机会来了，乔清隆为了避免童娜对余轻歌出手，绑住了她的手。现在是杀她最好的时机。

只要杀了她，他们就挣脱了枷锁。

自由了。

“我跟你们说，”乔清隆轻轻举着双手，表示自己没有威胁，虽然也没什么人怕他的威胁，“这不是真正的自由。你们杀了她，就是杀人犯。触怒了法律的人，必死无疑。”

“没人知道就可以了。”法式刘海轻轻抬起头，迎着深夜的风，“我们这儿几十个人可以相互作证，警察不会认为几十个中学生联起手来杀掉另一个中学生的，动机方面也查不出来，所以我们要脱罪非常容易。当然，有点冒险。但这种像夜风一样的丝丝风险，多浪漫啊。”

“你们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，刚才我嘚吧嘚吧说了那么多，你们听得还挺感动的，这还没一会儿呢，你们怎么又开始走暗黑系列的路子了。”乔清隆站在原地，没有试图偷摸到里面救乔瑾，反正肯定救不出来，“好，我们举个例子。你们即便在和我激斗之后惨胜，然后杀了童娜，接下来准备怎么办？你们想过男孩吗？他们也许爱过你们，但之后还会爱杀人犯吗？他们因为自己的‘人格’来到了这里，想着凭借死肥宅的身体去救地下那些女孩。所以你们接下来是救还是不救？救了，你们就会失去存在的正当性，不救……嘿嘿，你们就根本不配做人。”

“这就不用你担心了！”一个男孩突然上前。

他剪着着干净利落的短发，身上套着红白色块的运动夹克：“我们决定了，地下的人我们会救的。等这里的事情解决了，我们就离开这座城市！”

乔清隆一愣：“爱情的魔力？”

法式刘海说：“很神奇吧。”

“也就嘴巴上说说而已，男人的话，听三分之一就行了。”

“男人的话吗？”法式刘海露出灿烂的笑容，“乔老师，我问你，语言是用什么做的？”

“你这个问题……”

“两勺砂糖，”法式刘海打断他，“一勺蜂蜜，40度的温水，洒上玫瑰花瓣，最后加一点砒霜，让人甘之如饴。乔老师，我相信每一勺砂糖每一勺蜂蜜都是真心的，砒霜也是真的。如果男孩退缩了，我不会怪他，谢谢他曾经陪我。但真的没想到，他接过我喝了一半的‘誓言之水’，仰着头喝了下去。喝下了砂糖、蜂蜜、花瓣，也喝下了砒霜。老师，人类真神奇。”

“老师，谢谢你教我。”法式刘海突然提起连衣裙的裙摆，深深地弯腰行礼，“不过接下来，我要杀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