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71:响尾（1/2）

地牢由粗粝的玄武岩组成，沉重地堆积在一起，像攀援而上的铁。越往上，就越聚拢，最终汇成高高的穹顶，像教堂，也像一口深井。

地牢很大，面积超越了一个足球场。人工开凿这么巨大的场所，要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，所以童娜应该是改造了原有的环境，做出了地牢。

这个地牢可以容纳很多人，但现在，除了乔清隆和余轻歌，就只剩下六个不省人事的少女了，她们应该是这里的守卫。而理应蜷缩在这里的守卫，全都不翼而飞了。

乔清隆设想过各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风景，比如孩子们都变成了神经病，那还好，跟她们原来也差不多，本来就一群神经病。但结果是出乎意料的，她们全部人间蒸发了。六个守卫被打倒了，所以说她们是被人救走了吗？

余轻歌的睫毛颤动着：“乔老师，这太奇怪了，我推测了好几种可能，但都有纰漏，不明白怎么会这样？”

乔清隆环顾这间地牢，一边转，一边使劲闻。地牢里湿寒的空气一阵一阵的灌进他的鼻腔，他觉得这里飘着一股熟悉的味道，好像在哪儿闻到过。

他不停地转，不停地闻，跟个陀螺似的。

“乔老师，你闻什么？”

“好熟悉……已经很淡了，淡到快消散了，但确实在哪闻到过……你闻不到吗？”

余轻歌听着乔清隆的话，也开始注意这儿的气味。仔细一闻，确实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道。这种味道不该存在于这种阴冷潮湿的地方，即便关进来的女孩子里有很多骚包，小小年纪就开始用香水，这么长时间也该馊了。更何况这不是香水味。

非要形容的话，这种味道有点像——

“香。”乔清隆说。

“香？”

“灵堂用的香。”乔清隆在其中一个守卫身边蹲下，检查她的胳膊、肩膀等部位：“我在钟神秀家之所以全身无力，就是因为那些香。有人把灵堂的香带到了这儿，这些女孩都没有受外伤却陷入昏迷，就是因为被香迷晕了。余轻歌，这些香对乔瑾无效，是因为他的体质太特殊，还是你们都能免疫？”

“我免疫不了。”余轻歌说，“我听童娜说过她的计划，香由苜蓿草、长庚和磷粉混合而成，能够致人昏迷，也能自燃。但如果提前20小时在鼻腔和嘴里洒满白龙花汁，就能中和掉它的效果。如果说乔瑾的话……他确实有免疫的可能。他的身体不能以常理去推断。”

“那就对了，有人用香迷晕了所有人，然后把孩子们都带走了。”乔清隆慢慢站起来，“问题是，谁会这么做？”

先不说谁会知道这儿有地牢，带走这么多女孩又能干什么？人贩子吗？有这种可能。毕竟这儿存在着代替她们的人偶，偷走女孩们没有后顾之忧。但这个世界上可没有情报网络这么发达的人贩子，要是有，他还做什么人贩子这种高危行业？

贩卖个人信息比直接卖人赚钱多了。

“既然这儿没人，我们先走吧，童娜可能很快就会来这儿。”乔清隆看了一眼昏睡的守卫，“余轻歌，扛一个回去，虽然希望不大，但她说不定知道点什么。”

余轻歌点点头，蹲下来抱起一个女孩。

她的头发长长的，高中生了，却还带着一点婴儿肥，让人看着想伸手掐一把。桃红色的嘴唇像包裹着果汁，甜甜的。

——她应该是高一的吧，没怎么见过她。

乔清隆和余轻歌向着地牢门口走去。

“咯咯咯……咯咯咯……咯咯咯……”

突然，地牢里响起一连串奇怪的声音。声音很轻，以至于乔清隆好长一段时间都完全没注意，光以为是脚踩到石子发出的响动。当他快要走出地牢时，才意识到这声音里的违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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